2020年8月2日

「關係」再見了,舊的火種。

7/31,突然想把舊的東西,都付諸紅火,一次焚盡。

我走到車庫,拎了一包舊的乾燥花材。
屋裡有太多囤放的樹枝,這些年都沒用上。

我收拾細枝,準備升一把告別過去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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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祈請天地大靈,流暢地架好管道。
把鍋子的灰燼倒去,再加入新的素材。

很快地,我已堆好新的火堆。

一些舊的紙張,被我揉成球狀做底。
椰纖是她買了又不要的, 拿來做火種正好。

生火,放入幾根火柴。觀察火勢。
火焰竟然慢慢呈逆時針旋轉焚燒。

我會心一笑。
這是宇宙要告訴我的話吧!

我的確,祈請了帶走一切的火,給予重生的火。

曾寫過的書法文字,透過火焰釋放了能量。

我坐著呆楞看火。赫然發現,手邊的紙袋裡是滿滿一包舊火種。那是前伴侶蒐集來的乾燥花材,鋸齒狀的葉子,以及看起來像羊毛線的小片織品。充滿了她柔軟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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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勢猛烈,焚燒順利。朋友送的切碎尤加利葉,散發些許桉樹清香。我呈現放空狀態,不斷視火焰進度放入新的素材。下午整理出欲焚燒的香材香粉,都已經受潮而不復新鮮時的芳香濃烈。山區空氣無所不在的水份,讓許多事物都被滲透,包括我的眼,身體內的水份,隨著時間都被瀰漫。

我想,時間是很重要的。

香材收成或買來的短暫時間裡,
若沒有立即使用,就壞了,霉了。

接下來只剩扔棄一途。

再可惜,也不能拿來做香。
能量不對,怎麼樣掩蓋也沒用。

啊,凡事都需要把握時間。
這個學習,可惜已經太晚了。

我清空香材區的空間。
騰放今年剛做好的梅子酒。

看來,接下來要釀酒與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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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陳放已久的幾個祝福蠟燭也一併焚去。那是朋友送給我的。說是祝福,卻不僅只是祝福。所以一直沒燒。就擱在祭壇,一擱就是幾年。

我想關係走到現在,已經不是祝福可以解決得了。能量改變,就是已經改變了。情感複雜,有太多話說也沒用,同時也不知如何開口了。就只能化入微風。

這次,我想告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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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到最後,像想起什麼,下意識走進房間,拿起兩根小隻的老鷹羽毛。
那是很多年以前,朋友幫我編織南卡護輪時所用的羽毛。
是受傷老鷹掉落的羽毛。兩小隻側羽。

在火堆放入老鷹羽毛時,突然想起老鷹是她的力量動物。
就哭了。

「你自由了!回到大靈那裡去吧!」我對老鷹說。
我感覺牠們翱翔進入天際。

「妳自由了。」我同時對她的靈魂說。
「我對妳最大的愛,就是放妳自由。」

一邊哭著。

「謝謝妳陪伴了我這麼多年。」
想起以前的往事,最初幾次的見面,彷彿歷歷在目。
邊想,心如刀割。

「我已經沒有力氣再照顧妳了。」我對自己說。

當然,也許沒有誰真的需要另一個人的照顧。
只是,也許那就是我習慣的愛的方式。

關於愛,每個人都有自己從家裡學到的方式。
不見得適合每個人,但也已經來不及了。

現在,我只剩下好好照顧自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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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那包紙袋已經空了。

其實,她是有為我著想的。
但,我們需要的不一樣。


有些事情就是回不去了。

我高望天空,一顆微亮的星掛在那兒。
我看著它,就像看到她一樣。

眼淚無止盡地掉落。


哎呀,我知道得往前走了。

但又為何,從心中深處不斷掏出悲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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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兩個人變為一個人。我開始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雖然心裡還有掛念,輾轉。
但只要不刻意去想,就無須面對。

但今晚,我想是需要面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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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舊的火種。


火已將滅,斯情將逝。

將逝之時,我當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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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兩支佛前供香,做最後的祈禱。

第一根,祈願。

「請諸佛菩薩加持她。」
「往後的路,請持續引導她並給予協助。」
「我將她交給祢們了。」

第二根,為自己祈願。

「請加持我。我不想要再受苦了。
從今以後,我只想要快樂,自由的生活。

之後的路,不想再傷心了。

不論是跟誰,我都只想快樂地,
自在地,好好過生活。」

把香擲入火中。

發現,我一直都很少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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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心態的轉變,

發現,原來「要離苦得樂」,是這麼不容易。

世人為愛,即使百般受苦,也願意忍受。
但是,要做出這個「全然快樂」的意願,卻是如此艱難。

也許我們都太習慣受苦了。

以至於對全然的快樂感到卻步不前,甚至無法想像。
不覺得有那樣的可能性存在。

但,總得要對未來有希望,盼望的。

我已無法再回到過去的舊有模式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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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是這樣闔上一幕的。

閃耀白光的高我說:

「這是個必要的改變。」
「這是個過程。未來就會明白的。」

我陪伴著自己的傷心。靜靜地看著火。

我知道有什麼正在離去。
有什麼新的事物正在進來。

世界不斷改變。

我想過了今夜,就會好的。

明天早晨起來,又會是一個新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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