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我會很帥氣灑脫的走上天命道路,事實上我搖搖晃晃充滿恐懼,彷彿小孩學步隨時會跌倒。內在的恐懼不斷阻擋我踏出第一步,但現在知道,這是想躲也躲不掉的,抗拒也白費力氣。我花了很多時間懷疑和抗拒,但身體和那些密密麻麻的日記夢境,透漏我正在醞釀和累積能量。一切的一切,我只需要奮力一擊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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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請你幫我『看』,為什麼我會覺得『不足?』」我說。
我的好友,一個卓越的治療師,運用潛獵的技巧一步步帶我追蹤複雜難解的能量路徑。我們在一個濱海小屋裡,方圓幾哩內沒有其他住家。經過的車子頭燈會映照在電線上,很像流星,高速移動的光。
屋中一片寂靜。我看見藍色光體以高速游移在空間中,頭頂發暈搖晃,我的眼睛敏銳地搜尋畫面,出現在那個正在走路的老人上方。他長得有點像唐望。一個老巫士,臉上刻滿歲月的皺褶。安定,沒有表情。
老巫師持續走著,他正在觀察山溝裡流動的水,有一團紅色如蛇的能量漂浮其上,不斷游動。他不帶情緒地看著。右方一條白色的蛇垂掛在樹上,已然死去。一台黑色轎車停在車庫,這棟屋子裡沒有人,沒有風,什麼都是靜止的,讓人發慌。一個小男孩正在哭,表情驚懼,快要失足跌落。
我很想吐,不斷乾嘔。
老巫師持續往左邊的山裡走,一隻蝙蝠掛在樹上磨蹭著翅膀,用蝙蝠特有的聲音嘰嘰喳喳發笑。怪異但並不可怕。他持續往山裡走去,繞過蜿蜒的路。我的身體撞擊著前後移動,如同他的沉穩步伐。終於抵達目的地,再也沒有路了。一個白色水泥製的平台矗立在山頭前,是獻祭的祭壇。老巫師拿出白色的羚羊,鮮血劃開了脖子,流淌到平台邊緣。他從羚羊體內掏出一個大的白色橢圓狀球體,正要拿刀剖開。裡面好像有什麼硬硬小小的東西,看不清楚。
「向聖山請求指引。」她說。
畫面一轉,陽光照耀在大海上,白色反光就像大寫的I,變成一道光柱。飛魚躍過我的雙肩,通通跳進海中,像兩條高速公路。
一個很大的臉在海上浮現,看起來像阿美族的女性長者,著紅衣戴花環,燦爛微笑。她抽自製短式菸斗,說:「不要擔憂每一天」
不只今天、明天,是每一天。
都不要擔憂。
「請求一個畫面,當你擔憂時能平息。」
我如是請求。
巨大的白色五芒星,在我面前,將我溶解。
「啊!_」我嘆息道。
「就是這個。」
我的心已經知道了。
有一根綠綠的東西插在白色五芒星裡,如倒立的秋葵。持續向下延伸,我的視線漂浮在山坡上,很陡的一座山,山腰上有一個小游泳池,溢滿綠色的水。
「將注意力放在你的心輪,把綠色的光帶進五芒星的背景。」
我看見一個綠色底的五芒星閃耀著,飽滿的。
原來靈魂更高的層面早就想好了。是力量把我帶來這裡。
「那個小男孩呢?」
「他在笑,他好像在攀岩。有一個大人抓住他的手往上爬。我看不清楚大人的臉,只看到一隻手。」
「小男孩很開心看到海景,下面有海,他一隻手指著海,手舞足蹈。一隻手被大人抓著。他的頭一直看向外面。他非常開心。」
「告訴他,分心是可以的。」
「看向那隻手,那個大人的臉。他是誰呢?」
我抬頭,看向在山頂的那個大人。
他竟然是阿尼,竟然是我自己。
戴巫師帽,著白襯衫。沉穩的能量。
小男孩終於登頂了。這是一座陡峭的水泥山,只有白色的水泥,什麼都沒有。小男孩被放在右肩上,我們站在山頂眺望。對面有座更高一點的山,是綠色的山,充滿植物。那是我們的下一個目標。
黑暗的小屋裡,唯有一盞燭杯發亮。搖曳的燭光照在女巫的臉上,黑色的頭髮和背景融為一體。我只看見她笑嘻嘻的牙齒倒映著昏黃的火。
「OK,我們結束了。」
※附註:這是一個tracking的旅程。
好友Sawa以她擅長的途徑協助我觀看,看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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