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撰於2017/3/21
這趟日本行,我一直在面對自己。
一直在坐車的那種抑鬱不爽感,體力降低帶來的爬山限制,一直要把自己餵飽的強迫症,以及囤積症。
覺得自己有囤積症,身上除了行李箱以外還有一些手提袋子,裡面裝著一些這幾天搜集來的東西,因為吃得緩慢(特別是甜食)但又還沒壞不能丟,就一直拿著。導致東西太多。飲料很快就喝完了,但食物消耗緩慢。正餐時間一到,又去吃正餐。點心一直擱在袋裡。
隨時都覺得應該去便利超商買東西,但明明不餓。
覺得去逛逛也安心。不餓但還是給自己吃東西。
一直走訪寺廟與神社,但面對總是關起來的神社內部好像也沒有什麼。只是去付香油錢搖鈴祈禱,感覺一下神社氣場。我喜歡神社的寧靜,喜歡待在裡面。但神社大多數都充滿遊客,也缺乏可以冥想的場所。佛教寺廟很好,對於那些安坐在正中央的佛像與怒目的天王們,我感到熟悉。但是又覺得其實這些東西不外乎是內心所化現,回到家裡的佛堂,與這些並無二別。既然如此,何須外求?只是寺廟多了造型優美的神像古蹟。
我內心的依歸處,在森林的寧靜裡,與寺廟堂上金色的菩薩間。
移動的我,若能得知本性與佛無二無別,則移動處,處處是壇城。
一般人總是在買伴手禮或是去逛百貨公司電器商場,這些我都不缺也沒興趣。若為尋找美食,則目的已經達成一半。到了別處,發現熊野大社的走山廣告,還是在公車螢幕上播映著。我已經去過了,但又覺得還會再來。雖然去過,但又覺得好像沒去過一樣。又好像沒離開過那裡。也許我不來不去的,跟我的前世在一起。
在火車上為了疼痛處開始念佛。
荒廢了的法本,以及正在進行的一種更深廣的禪修,似乎還是沒有辦法一致。我讓咒音跟火車的搖晃頻率無二無別,使鄰座乘客也沒有發現。有些部位的氣場逐漸膨脹起來,骨頭歸位。所以才發現有些地方的不適純屬調整完能量即可解決。
我想起昨晚的夢境。昨晚跟前晚,不同身形的前女友前來問我問題,一個仍在忙碌開店生活,問我想起母親還會不會難過?夢中本來在閒聊的我,突然沈默,感覺到胸口的情緒。另一位女子,輕亮透明地看著我,直到我向她伸出手,她便後退消融。我想,一定是空性智慧我的陰性面在提醒我什麼。例如有些面向被隱藏起來了。關於情緒與自我表達的部分。
我重新去檢視生活。
如果回國能做到開始清空東西,食少量素餐,研究料理,改變一些姿態,增添塌塌米墊子與煤油爐,應當不錯。法屋有些部分已經定型,我想將之打掉重練。使之更輕盈,清爽。
也許生活只要簡單即足夠。十二天的旅程我覺得四套上衣已經太多,以後只要三套即可。也許吃飯也是,只要簡單即可。用心料理,但是簡單。
若我能放下分別心,則我身邊一切的人應當都會共振並放下分別心。為此我當發願要放下嫉妒與嗔心。使那二元的消融於法性界中,自然平定。而風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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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寫完此文章半年過後的冬天,完成為法屋閣樓添購塌塌米數張之任務、安置日式神龕、使用炭火爐、重新編排二樓桌面,並添置一樓大木桌。最愛的閣樓已成為純日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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