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12日

課題:正義魔人

2009年是正義之年。在朋友的網站上看到這句話。
昨天去參加上官昭儀主講的Aura-soma彩油講座,她提起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當你憤怒
時不是通常會發抖嗎?那是因為紅色的能量正在燃燒的緣故。

然後從發抖聯想到正義的議題,我突然發現一切的關聯為何。占卜師一直都冷眼旁觀的說:"你幹嘛老是想要主持正義?你可以評斷別人的對與錯嗎?沒有任何人有權評斷別人的所作所為,當你覺得不滿的時候,你只要想一想,對方與相信他們的人之間業的關係,再想想你因為看到這樣的事情所產生的情緒。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其實他早就跟我講過好幾次不要再當正義魔人了,但我都沒有聽進去。因為我實在是無法忍受那些行為,我無法忍受不正當的行為。無法忍受謊言、欺騙、背叛、暴力、黑吃黑、恃強凌弱、貪小便宜、為虎作帳、宗教斂財、環境污染、黑心食品...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的事情。這世界不公不義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明知道無法解決我所看到的全部,我看到也一定會憤恨不平,所以我選擇看到就揭發或糾正。

但依照new age的說法,這暗喻著其實梅花大師集團是我自己引來的。因為我想捍衛正義,所以越是讓我遇見不義的事情。我越想看到公平,就是看到不公平。

之所以不願放棄,正是因為不想置身事外、明知這是不對的而什麼都不做。納粹不也把猶太人殺掉很多嗎?難道就不該譴責他們?沉默能得到什麼?只能換來予取予求的屠殺。忍耐能得到什麼?他們只會繼續往你臉上吐唾沫。

可是最後呢?換來復仇的惡性循環。
只有愛能終止無限迴圈的傷害,只有愛能終止以暴制暴、終止憤怒、終止復仇心態。
然後在原諒後得到平靜。

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裡高中同學伯斯和周胖和我一起去台中逛夜市。周出了一本書,封皮是藍綠色的,混合一點湖水藍,比Tiffany的藍綠色再深一點點。大小是他販賣的純白色筆記本大小。裡面有他顏色繽紛的簡單版畫,夾雜了文字,那些文字全都非常周式風格,別出心裁。有點像陳珊妮的還好那本書。總之當我翻開書的時候很開心,我看到一些寫得很好的句子。夢裡伯斯送我去車站之類的,因為我的機車要運回台北。

醒來之後覺得很有趣,打電話跟周講了這本書的事情,他頗開心,而且他超喜歡那個顏色。
然後我突然明白了正義的意思。

三年前,你們來高雄找我玩,我們去跟周的阿姨借了一台老機車,三個人在高雄閒逛著。到武廟市場的時候,陳伯斯在停車時擦到一個中年男子騎乘的腳踏車後輪。那個高大的中年男子很胖,而且感覺有點骯髒。他渾身酒氣,斜視,眼神無法對焦。下車找伯斯麻煩。我本來已經停好車要走進冰店了,可是那個男子怪怪的,於是我又往回走到停車處。

後來我們發現他精神不太正常,他是個瘋子。在理論的過程中,他動手狠狠推了陳伯斯。陳伯斯一個踉蹌,我發現事情不對,立刻撲上前去站在兩個人中間。我手上除了一個裝水的寶特瓶罐子以外什麼都沒有,男子比我高整整一個肩膀。我很生氣。男子斥責我們沒有禮貌,可是明明這只是個意外,是他要把小事鬧大,陳伯斯也已經道歉了,到底還想怎樣?

男子喃喃咒罵我們是小太妹之類的最討厭我們這種敗類,但我們的長相看起來根本不是那,實際上也不可能是。周愣在稍遠一點的地方,其實我希望他可以報警,但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們都失去了反應能力。"你幹嘛對我朋友動手?"我說。男子還是繼續嚷嚷我們有錯之類的鬼話。我怒視他,接下來他狠狠賞了我一巴掌。我跌到地上,他力道太大,眼鏡也掉了。陳扶我站起來,我感覺自己好狼狽。

我憤怒了。打從心裡感到憤怒。但是跟他動手誰會贏呢?我一定輸啊。他的體重起碼是我的兩倍,身高也高我足足二十公分。重點是,他是個瘋子。我看著他往兩邊凝視的眼球,不知道要看哪一個眼球才算禮貌。我憤怒得全身發抖,我知道我無法打贏。但是這個世界為什麼會這麼不公平?他為什麼要找我們麻煩?因為我們是學生所以比較軟弱嗎?

我站得離他非常近,我把身子挺得很直。我非常想要打他,但我只能打他的肚子吧。陳伯斯衝到我們中間把我拖著,大叫:"不要打我朋友!"然後還是跟男子道歉,請他讓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我覺得好想哭。這根本不是我們的錯,我們為什麼要卑躬屈膝的?只是因為對方比我們強大我們就應該受凌辱嗎?陳伯斯一直用比我略矮的身體把我往後擠,叫我不要跟他硬碰硬。我拿出手機握在手上,可是怕激怒對方所以我不敢打110。我只能瞪著他。身體無法退後,因為實在太憤怒了。這個當下我簡直想殺了他。

路人逐漸聚集圍觀,其實從我們對峙的時候就有人停下腳步或機車看事態發展。但是沒有任何人說話。直到我被打之後,一個戴安全帽看似公務員的瘦子在離我們三公尺的地方說:"一個大男人欺負學生,這樣對嗎?"然後他停下機車走過來。身後的店家也有人走出來觀看。精神不正常的男子看到人多了,緊張起來。但還是一邊罵髒話,嚷嚷著不要在這裡讓我看到你們第二次,見一次打一次之類的話,一邊叫囂一邊騎車離去。

路人問我們有沒有怎樣,我們搖搖頭。默默走進冰店。店裡的老闆娘在那裡跟店員說著(我認為是)風涼話:"唷發生這種事~要是我們報警把他帶走,他找時間來砸店怎麼辦?"我們三個人坐在一排,默默吃冰,憤怒、難過、不安、失望的情緒揪在胸口,淚如雨下。在聽到老闆娘自顧自的發表感言後,我只有心寒。頭一次我感到這麼憤怒無力,我無法保護我自己也無法保護我朋友。原來我的力量這麼小。


我曾經以為台灣很安全。到處這麼多警察。可是當我們發生事情的時候我才發現那根本都是屁話。卡夫卡的審判不也是在寫一樣的事情嗎?真的荒謬至極,可是真的就發生了。而且大部分人根本不會幫你。我的憤怒從未消失,我的傷害也沒有撫平。我以為已經過去了,但這件事根本就還存在在我心裡。我曾經只要一想起這件事,就想殺掉那個人,發自內心的怨恨詛咒,想放火燒了他家。自此之後只要看到斜視的人心中就不舒服。

那之後去學合氣道的動機,也是為了想保護自己。原來我無法克制的正義感,是因為這件事的關係。我要釋放我的憤怒。釋放傷害。釋放畏懼。梅花大師集團的事情,原來是在提醒我正義的課題。當心中還有憤怒,就會繼續引來憤怒。


我想起Indigo的朋友曾說,這些人的樣子和行為都是他們自己決定的。

於是打了通電話給伯斯,她正在風光明媚但太陽肯定毒辣的澎湖出差度假。我告訴她我所聯想到的事情。

真的,有你們真好。你們總是對我非常好。而且我們都有很美好的夢想,我們是多麼良善正直的人,就像馬來貘一樣。我很感動。

你們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愛你們。


尤其是你啊,陳伯斯。謝謝你當時為我挺身而出。我真的很愛你。而且從高中起直至今日你都對我非常好。我很感動。之前看追風箏的孩子,就一直想到你科科。我知道我們都有很脆弱的時候,需要伴侶的胸膛大哭。但一切都過去了。從高中到現在都沒有改變的事情,今後也不會改變。這份非常珍貴的信任,就存在我們幾個人之中。

至於周,我知道當時你嚇壞了。那些傷心的事情都不是我們的錯,我們是討厭暴力的溫和的貘。我也很愛你。感謝你在台北收容我,然後又在畢製的時候忍受我的電話請託。還有托你的福,製造出貘。貘的象徵對我們都非常重要。今後還是要一起奉行貘然主義噢。

祝福大家都能克服正義的課題。最近真的是一眨眼就一個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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