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8日

颱風。


我一直很喜歡風。喜歡颱風快來的日子,到街上去遛噠。
那時晴朗但卻反常強勁的風存在一種隱喻,在那樣的氛圍下我感覺自己充滿力量。經過巨型的電扇或船隻渦輪推進器造型的公共藝術品前我也覺得很適合作法。運用風的魔法(笑)。颱風時只要穿上連身雨衣騎車出門就覺得開心。(這點我真的異於常人我知道,噗)

這次颱風刮十五級強風,高雄最大強度是十一級。房子嗚嗚的叫著,還伴隨我不確定是地震還是風造成的搖晃。窗戶發出的聲響極大,像是隨時有人想破門而入似的。一打開通往陽台的門就可以看見強風筆直的經過我面前。這樣的體驗很新奇,不同以往的颱風。想想這樣的景色還真難得,千金難買。

昨天風勢很強,但雨不甚大。穿好雨衣騎車出門,迎面而來的強風迫使我偏離直線,有時甚至得停下來等待風頭暫歇(也大概只有歇個兩秒)。雨是斜噴的,看都看得到。路上到處是倒塌的樹,連根拔起者所在多有。這本來就很正常,身為一棵樹,樹根被分配到的種植面積小得可憐,有如逼迫一百八十公分高的男子站在一塊磁磚上。能有什麼抓地力?招牌和帆布嘎嘎作響,隨時都要飛走。 (擔心安危者可請大天使麥可跟你同行)

突然我聞到一股木質清香,來自於路旁某棵倒塌的白千層樹。我騎過去向他問好,他的枝條上結滿了果實。我揉碎幾片葉子,充滿木質調性的香氣,網路上說可製成精油。我帶走幾片葉子懷念他。

我讓自己站在強風中。雨噴得我滿臉但不致於呼吸困難。我覺得非常自在,且毫無恐懼。只是讓強勁風流通過身體。大自然在展現祂的力量,就只是這樣。我認為這個颱風是在給大家練習熟悉的機會,畢竟2012年我們要迎接的考驗更甚於此。最近頻繁的地震以及颱風(白河地區居民(斷層帶)也在憂慮,大地震已經超出週期沒有來拜訪了),我覺得這是上天給台灣的禮物,讓大家體驗『無常』而更加團結。一如高雄世運讓大家感受到美善的正面力量,我相信颱風要帶給我們的不是表面上的災難,而是一種強勁的洗滌過程。一種淨化。

藉由風雨沖刷掉人們的負面能量。絕大多數人都不上班而必須待在家裡,增添了更多面對面的談話機會。可能因此大家更熱絡熟悉了。勞碌終日的人終於有一點時間可以休息、辛勤的母親忙著張羅溫暖人心的食物,在這兩天家人終於有機會讚賞她的手藝等等。漏水的地方就把它修好,至少我們終於知道哪裡漏水了,不是嗎?

電視上報導著許多人受困淹水的樣子,我想這又是一個契機,讓大家看看歷代政府投入巨額可觀的治水預算到底發揮了多少成效?

颱風天裡我還是去傳統市場買菜,菜價並沒有大漲,但攤販只有零星幾家。又騎去麵包店晃晃(泡芙真好吃),晚上用手邊現有的煮了壽喜燒來吃,突然很懷念起某個人。也許只有在這種風雨交加的夜裡,才會懷念起當時為那個人親手做壽喜燒的誠摯心意吧。湯汁咕嘟咕嘟滾著冒著香氣,回想起當時那種敬重認真的心情,深深觸動著我。

(找不到當時滿桌菜的圖片,以此圖代之)

不管現在彼此是什麼關係/身份,我只想,也許哪天有機會可以再為她做一次壽喜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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