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於大里菩薩寺 |
***本文摘錄自阿尼的光的課程網路班,行星級次【薄荷綠之光〗課程前言。感謝幫忙打錄的朋友。
【修行者的通病:談憤怒】
請你要允許自己生氣。為什麼要說允許自己生氣呢?
請你要允許自己生氣。為什麼要說允許自己生氣呢?
因為有很多人,不管是佛教徒或是學身心靈的人,有很多人覺得「生氣」是很不妥的。通常他們會這樣想:「我怎麼可以生氣呢?我在靈修耶!我在修行!我不可以生氣!我應該要peace!我應該要平靜!我應該要詳和!我不能有很波動的情緒,這樣別人對我的觀感會不好。」
因為腦中存在著這樣的預設立場,導致阻礙了「憤怒的情緒」在體內健康地流動。你傾向你在第一時間時就帶著否定的念頭說:「噢不!我不能生氣!我怎麼可以生氣呢?因為我是一個佛教徒/修行人,所以我不能生氣。」
於是在那個當下,你已經開始把自己脖子掐緊了。什麼意思呢?那就是一種「隱性虐待自己」的方式。你的道德潔癖慢性復發了!
【修行者可以憤怒嗎?】
一個佛教徒或一個修行者,不管你是用什麼樣的修行方式⋯⋯學身心靈課程也好、正在摸索也好⋯⋯其實生氣這件事情是被允許的。「感到憤怒」是一個人類的自然反應,像是「感到飢餓」一樣,都屬於能量上很自然的波動。
但當你傾向為這個情緒訂下一個標籤,想著:「生氣是不好的、生氣是有罪的、生氣是不慈悲的.......」的時候,你已經對自己不慈悲了。
「我怎麼可以生氣呢?生氣真是一件很不慈悲的事!我應該要慈悲!」
當你拿著這樣的標籤指責自己,你已開始掐住你的脖子。
「生氣會阻礙我的修行!」
「生氣會阻礙我的修行!」
當你說出這一句話,你就已經把生氣跟修行分開了。
事實上,你的修行應該是涵括一切的!而不是排除屬於「你」的一部分(例如情緒、感受、身體...等等)。
很多人對於在執行「修行」的行為時生氣,感到很有罪惡感。他批判著自己,覺得非常後悔⋯⋯自己怎麼可以生氣呢?不斷這樣想。
其實這是不必要的。這種懊悔與煩惱,其實是自己製造出來的。
在憤怒的當下呢,你保持覺知即可。
你如果失去覺知,那也沒有問題。
重點是,最好不要壓抑來自你身體和感受上正在發生的這份「憤怒」。如果你壓抑它(「我不可以憤怒!」),它並不會消失啊。而且,你還有可能開始否定你自己。(我怎麼可以憤怒?我應該是一個平靜的好人!好修行者!)
你否定完,結果你還是很憤怒。
憤怒到最後,有一天你就炸掉了。
其實這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就是「憤怒升起了、憤怒落下了」這樣而已。但因為你對它有很多的「造作」、很多的「刻意」⋯⋯種種揠苗助長的行為,導致憤怒又引出了其他的「情緒併發症」。這份被壓抑的憤怒開始呼朋引伴,攜帶了其他的情緒來找你。例如嫉妒、恨、哀傷⋯⋯
如果你遇到這種情況,還繼續將情緒們「全部關在門外」,那就會造成更大的、對我們來說更不好的影響。所以,我覺得人可以不要這麼緊張、自然一點比較好。
可是事實上當我們去看待自己的時候,由於自身的高標準、高完美主義、高道德需求的傾向,我們可能會說:「我應該要盡可能地維持我的情緒平衡。」意即是,我們可能會傾向於讓盡量不要有大起大落的情緒。
但如果說要維持情緒平衡,其實應該要把「維持」這個動詞拿掉。因為if你能夠達到情緒平衡,就不需要去維持它了。如果你可以輕鬆自在地「安住在情緒平衡之中」的話,你何必去對它做些什麼呢?對不對?何必要去「維持」呢?一講到「維持」就很刻意了,就已經遠離了自然的狀態。你應該是自身完全在那樣的狀態裏才對,沒有什麼刻不刻意的,而是毫不費力地。
在這裏我想分享一下我的經驗。關於「憤怒」的相處經驗。
我最近比較常感到「不耐煩」跟「發火」。不耐煩跟發火的時間點,通常是在「我跟我的內在小孩沒有很好地融洽相處」的時候。比方說我可能連續好幾天一直跟我的伴侶出去,跟她一起生活和相處。但其實我這個人很需要獨處的時間。
當我沒有很好的獨處時間,我就會覺得很不爽。我如果不爽,就會完全的表現出來。寫在臉上。當身體感到病痛或覺得不舒服的時候,或不明原因的覺得很阿雜、覺得「O脈輪歪掉了」⋯⋯(我並不知道這情況是怎麼來的,但總之它發生了!)於是我就開始覺得不爽、很不耐煩。
這個時候我就會覺得「夠了」。然後關係的品質與相處就會開始有點尷尬、有點卡卡的。不是很順暢的流動。對方就會知道我現在可能不太OK、狀況不太好。她感受得到。
於是她可能就會開始噓寒問暖的說:「你還好嗎?我剛做了什麼事情讓你生氣了嗎?你現在有跟你內在小孩在一起嗎?」提出這樣的問題。
然後我可能就會開始想說:「那我現在到底想幹嘛?」我會開始連結內在小孩並覺察我當下的狀態,內在小孩也許會跟我說「現在要去咖啡廳!」於是我就說「我要去咖啡廳」,然後伴侶就會陪我一起去。(在沒有勉強的情況下)
當我開始follow內在小孩,我可能就不會生氣了。
好,但這件事情還沒完。
【如何為自己貼標籤的流程】
OK我已經不生氣了、我已經peace了。
然後我可能就會開始拿刀子刺自己!
什麼意思?
就是當我開始平和、回到平靜狀態的時候,我就開始自責:「天啊!我怎麼會這麼情緒起起伏伏的?M小姐妳怎麼會跟情緒如此大起大落的人在一起呢?!天啊,我這麼經常性的情緒起伏,誰會接受我呢?!我真的是一個超級無敵怪的怪咖!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經常不舒服跟生氣,但竟然會有人願意接受我這個部份⋯⋯這是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真的有人願意接受這樣的我嗎?」
總之,我會展開一個事後的追蹤調查。
那就是,『開始為自己定罪』。(狂貼標籤)
就在伴侶M小姐告訴我一句話之後,我突然清醒了。
她說:「噢~你覺得情緒起起伏伏、大起大落的,就是很不好嗎?你覺得這樣是不好的嗎?」燈呢!一語驚醒夢中人呀~!這夢中人就是我。
她接著說:「你本來就是這樣啊!我跟你很熟了(認識久了),所以我可以接受你就是這樣。當你這樣的時候(情緒起伏),我會想『該如何回應你呢?』,但是我並沒有覺得你這樣是不好的。當你說你這樣是很糟的,但我覺得並沒有啊。我可以完全接受你噢。」
原來,是我沒辦法接受我自己。
所以當她說了那些話時,我恍然大悟。
oh my god!天啊,原來是我一直都沒有接受「我是一個會情緒起伏大起大落的人!」原來我一直預設著、期待著自己是個“always peace~always love~always平靜“~光與愛呀那類的⋯⋯或是覺得要像一個大師一樣!就是非常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狀態。
但是,我沒有辦法一直在那樣的狀態裡啊!我就是一個會大起大落的人。
過去我並沒有把自己擺在一個「噢我應該要平靜」這樣的位置時,我反而比較能接受我自己。但現在,「轟!」地我燒掉了。「轟!」現在我進入冰谷了。「轟!」地我又恢復平靜了。或者,「轟!」下一秒我感覺超級無敵快樂的~起起伏伏、起起伏伏、大起大落,那在過去我可能會覺得還OK,「我就是這樣的一個瘋子」,可是現在呢,我發現我竟然會拿某個東西來套住自己,去定義「我現在這樣是不對的」、「我現在應該是要平靜的」⋯⋯
為什麼會這樣呢?
我反而開始會為自己找一些東西(標籤評價預設立場與定義),來把自己框架住。然後催眠自己說「我應該要這樣那樣」。如果沒有達到要求的話,就會覺得很懊惱。
所以我的伴侶適時提醒了我,難道「情緒起起伏伏・大起大落」這件事情是不好的嗎?
我是不是覺得這樣不好?
是!我真的覺得這樣不好!
而且我完全沒有發現這就是問題所在。
⋯⋯我根本沒有發現,我對自己的定義是這樣的。
那就像是,你戴著眼鏡但你一直沒有發現你戴著眼鏡。
當我發現這層看不到的眼鏡時,
我開始遠離了「好跟不好、對與錯、優劣好壞⋯⋯」
我開始接受自己。
「yes,我就是這樣子!這沒有什麼不好的。這就是我,我接受。我本來就是這樣起起伏伏的。而且我的伴侶也完全接受這件事。我還有什麼好要求的呢?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呢?」
我們應該回到一個平常心來看待:「不管我發生了什麼事,不管眼前的這個人發生了什麼事⋯⋯我當下的這個狀態,是快樂喜悅高興悲傷憤怒呢?it's ok!!都可以的!全都可以。種種情緒升起降落,完全都是被允許的、被接受的。」
你不再需要去定義說「我應該要有一個道德框架、我應該要像誰誰誰一樣非常完美。」不需要這樣子,因為你不是她/他。
接受「我就是我、我就是一個凡人、就是一個普通人、就是一個人。」
所以在上述的經驗中,我找出一個方法。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不管別人怎麼評價你,例如流言蜚語的說「噢那個人很愛生氣、那個人怪裡怪氣的」⋯⋯不管別人怎麼評價你,你都不要理他。重點是你如何評價你自己。
重點是你有沒有殘害你自己?你有沒有評價你自己呢?
如果你正在殘害自己的話,請停止。
不管別人給你什麼評價,你都不要理他。
因為那不是真正的你。那只是「他眼中的你」而已。
但你有權力為你自己定義,所以請謹慎小心。
「你其實可以不要給自己太多定義。」
就是你完全的放鬆,不批判、完全的流動。
這樣就好啦。是不是?有什麼好擔憂、或煩惱的事情。你就是你。你現在很生氣,OK就生氣。你現在很口渴,那就喝水啊。你現在肚子餓,不要壓抑自己,就去吃東西啊。就這樣,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往往痛苦為什麼會發生呢?因為當我們口渴的時候,我們告訴自己等下再喝水,於是你就開始覺得不耐煩;我現在身體想吃東西,但我現在想減肥。OK你的身體就開始抗議了,它說「天啊我快餓死了!你為什麼不讓我吃東西!?」像這樣。
當你在跟別人吵架的時候,你想說「我一定要(裝作)是一個道德份子,我一定要勸導他」但明明你心裡氣個半死想著「X的你這個王八蛋」這樣的罵他。但你心裡又想說:「不行,這是很好的朋友,我不能破口大罵以免破壞我的形象」
於是呢,你就壓抑心裡的怒火。
當你壓抑你心裡怒火時,你就會開始遠離自然的狀態、遠離流動了。
當你回到家,你攜帶的那個怒火呢,就成為一個包裹,丟給你的枕邊人。
這何必呢對不對?所以重點在什麼?
「評價、壓抑,和自我否定」。
停止做否定、停止壓抑、停止這些種種的評價標籤框架等等,不需要再把它們套在自己的頭上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接受它,不要再對自己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定罪,就是不要。
別人為貼你千萬張標籤時,你可以一一撕下來說:「噢這標籤不是我!我不是這樣的人」可是當你為自己貼一個標籤時,卻超級無敵難尋找的!
就像是你眼前的牙籤一樣,你永遠找不到那根牙籤。或者是你眼睛上的眼鏡,眼鏡一直掛在你的眼睛上,然後你著急瞎找「天啊眼鏡呢?眼鏡呢!?」我們給自己貼標籤時,可能貼在頭頂上或貼在頭後面,或者背上那些很難發現的地方,所以一旦發現了看見了,就要立刻清除它、反省自己。就像信念解除的療法一樣,立刻清除它。以上是我小小的經驗。
這就是很多修行者的通病:「我們應該always love,不要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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