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4日
關係的定義:師徒之間
上了信念療法的課程後,生活裡不斷遇到種種信念的瓦解與衝擊,不斷考驗著我「究竟還有什麼沒有放下」?還有什麼僵硬固化的,仍存在我腦海中?對於關係、情感、金錢觀點,我又存在著什麼樣的預設立場?
而我覺得,截至目前為止這個療法對我產生最大的挑戰,就是進入一段「關係」之中。
我一直在等待一個女孩的出現,多年前的夢兆始我掌握些許對方的蛛絲馬跡。我覺得已經到了對方「早該出現的時間點」,然而不知為何,一直等不到她。這中間我遇到過其他的女孩,但都沒有明確的發展。我一直在等這個夢境中幾近「完美」的女子,她擁有若干讓我傾心的質地。
後來,我發現也許這個人只是我「內在女人」的一個倒影。在朋友的開導下,我學會將焦點關注於自身之內。我不再追逐外境的對象,而是死了心地,將注意力放在工作上。持續發展我內在的女性能量面向,同時我也不斷意識到那些過往劇情裡,我的陳年議題。
我下定決心不再在我的伴侶關係中當一個指導者、老師或拯救者。這是一個很危險但也很常見的情況(特別是在那些助人工作者/治療師/身心靈教師身上)。
「治療者/被治療者;拯救者/被拯救者」是我過去的模式。我似乎一直在工作,不管是於公於私都是。那為我不斷吸引來一些自毀的、憂鬱的對象。同時我也深受她們的吸引(我被前女友嘲笑如果太健康的對我反而沒有吸引力。我承認)
直到有一天,我看見我想拯救的其實不是伴侶,而是我媽。
但我之前一直沒有意會到這點。
於是我下定決心如果沒有克服這個議題,我就不交女朋友。
(在現在這段關係之前,我以這樣類似的決心,克服了不少議題)
另一方面,我過得像是一個苦行僧或遊方瑜伽士。我覺得如果沒有伴侶也無所謂,因為我可以將我的身口意都獻給信仰。我不斷覺察自己,花很多時間在自己身上,以致於我忽略了很多東西,包括環境上的能量,包括有人對我的情意。我大概就是把自己對外的連結切斷了某個部份,在某種保護殼裡面,渾然不知地,在喜歡我的人旁邊游走。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我與M,是「師徒關係」。而且已經一年多了。
因此,我覺得「不可能」是這個人。
抱持著「我絕對不會跟學生在一起」的信念,(就像是「治療師絕對不能跟個案上床」一樣的某種金言法律<我給自己安裝上去的鐵則)我持續地忽視M對我的付出。包括那些日夜常在同一屋生活的點滴時光。我最常使喚的人就是她了,我總是大叫她的名字,然後她就會跑來應答,像是某種小精靈。
而我不知道的是,她因為要火速完成一件我委託的金工作品而燙傷了手指。我也不知道,那些日子裡她喜歡我,她以為我知情,但我完全不知。我也不知道,原來我在面對面跟她大談我情感上的苦惱時,她心裡在淌血。我也不知道,原來她一直交不出學習報告,是因為裡面涉及到對我的私人感情。(這些事情在日後一一曝光)
我是一隻貓,如果對我意圖過於明顯,我就會逃開,且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
然而越是那麼近身的關係,我卻越是沒有發現,她對我多了一份情感層面的東西。我以為只是仰慕或是精進。畢竟我也是那麼容易全部投入於學習的人,所以沒有察覺這之間的分別。有一陣子她消失了,我感覺不到彼此的連結。然後我才覺得,哎呀,好久沒有看到她了。
雖然同樣身為女性,但是因為頻率沒有切成「接收端」的電波,所以完全沒有發現對方埋藏在心中的「意圖」的訊號。我只是傾心澆灌我會的一切予她,希望她能夠成長茁壯,有天能夠獲得成就。
也就是說,我一直將眼神往外看,沒有轉頭看過她,與我們的關係。
我們一起出沒在各種場合與大小地點,帶她見過我許多友人,但我卻完全沒有記憶。
某次飯局,
當前女友說:「欸妳不覺得她很像我連結到的那個學生妹嗎?」
我當下反應是:「怎麼可能,她是我學生。」
若干年前,我曾請前女友c幫我連結下一任伴侶的長相,c連結到的,據她說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學生妹。但因為年代久遠,我完全將這個預言拋諸於腦後。我只在乎我的夢境徵兆。說到夢境徵兆,這一年多的「被暗戀」期間,我倒也不是沒有感覺到過「異常」的能量流。
我曾夢見長得很像M的女生,在我睡覺時,從窗外探身進來偷親我一口。
我嚇醒,然後想「也許這只是一個對我表示友好的精靈。」
也曾夢過更具體的內容,然後我在夢裡想:「嗯?這個女生的瀏海好像M啊!」
但因為這種夢境內容實在不好明說,所以也不能去詢問對方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總之我是透過夢境接收到「彼此交換了能量」的能量流訊號)
後來才知道,我們的做夢體確實互通有無。
若非能量上的意願,她(或任何人)也無法在夢中進入我房間。
想一想,覺得事情似乎也早有端倪。
在讀到類似於「告白信」後的幾天,我都還處於「哈哈大笑」的狀態,覺得自己好扯,怎麼會一年多來完全沒有感覺到異狀。後來我覺得奇異的是,我觀察自己的言行,發現我開始過於將注意力放在這件事上了。再接下來,我陷入了苦惱中。(抱歉本文實在是鋪陳很久,到這裡總算是接入正題)
雖然「被喜歡」這件事實在讓人開心,但是,我並不想跟對方在一起。我也不想傷害對方。不打算在一起的理由有很多,比方說,沒有情侶間的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我跟對方實在是太熟了),比方說覺得跟對方就是「家人」而已,比方說對方的外型也不是我的菜等等⋯⋯總之有很多理由。
覺得似乎要給予對方回應,跟對方當面說個清楚才行。(而對方正在一個「心死」的狀態,覺得彼此間就是「不可能」了)
因為對方非常喜歡我,但我這方面卻沒有出現對等、同樣的喜歡,所以覺得「應該是不可能了」。
就這樣決定要跟對方約定碰面。到了約定的地點,一切的相處似乎還是像過去一樣自然,彷彿不自在的人只有我而已。她還是一貫笑著,或者拿出小點心,或者叫我看家具,看起來很忙碌的樣子。但我感覺得到她外在的穩定與內在的緊張。像是一隻小動物,忙碌的松鼠。把裡面的話語小心地藏好,外在看起來積極樂觀。
而我是很緊張,卻裝作很穩定的樣子。這份緊張是看得出來的,不像她是內隱的。但我內在確實慌張。這是我第一次用師徒/朋友以外的角度跟對方說話。
我詢問她到底有多喜歡我?又是喜歡我什麼?因為我從頭到尾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當我得知那是從非常一剛開始的時候(彼此剛認識沒多久)就產生的,更覺得不可思議。
那天晚上我想測試自己到底有沒有對這個人動心,同時,我也想知道對方到底喜不喜歡我。測試的結果是我仍能安住於自身之中。我的心沒有動搖,亦沒有動情。那時我很感謝過去這數年來的修行總算有點樣子,有點定力。
臨走前她怕我冷,問我要不要圍她的圍巾。那是她的招牌圍巾!我婉謝了。但我也因此看見,這個人對我可以有多麽付出。她願意把她的一部分、她的能量雙手奉上給我。雖然我不需要也沒有接受,但是,我看見她的range了。
她送我上計程車,而我覺得我們就是家人。
離別後我回抵台中,本應清淨,卻開始面對了後續如波浪般襲來的效應。因為不斷想起她,所以覺得一片混亂。這中間有三天我們沒有聯絡彼此,主要是我想徹底釐清我對她的情感底質。我感覺到我的能量已不在中軸,而是不斷想起對方。
所以我喜歡她嗎?
「師徒」這層關係,在此時簡直如同扼著我脖子般不可忽視。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碰面時都還好好的一切正常,回家後卻突然變成混亂不明的局勢(人生真是難以參透),甚至亂到我無心修法的程度。但我還是試圖將自己拉回中軸。
此時,前女友c對我曉以大義。c大師用簡直難以忽視的「開示」口吻,要我不要太過在意關係的名稱、階級角色觀念、世俗的定義等等⋯⋯因為這也是一種執著。
我承認這中間因為過於混亂且罪惡感的緣故,我前往廟宇求籤,什麼神都拜了。
c大師名言警句(可能是因為她太了解我了)地告訴我,若是要「那麼宿命論」,什麼事都交給神明/神籤/神旨決定就好了!這不是很蠢嗎?人應該握有決定自己生活的選擇權,不管別人怎麼說,自己當下決定怎麼走才是最重要的。
我像是突然被打醒般,「師徒關係」這一個心理障礙突然就破了。過去我一直都沒有好好正視M,同時也把自己擺在老師的位置上,其實是一種比較安全的方式。用那樣的心態把對方推開,似乎也很合理。但是,我心中究竟有沒有這個人呢?
如果沒有,為何我要「在意」對方?
那多出來的些許情感,又再告訴我什麼?
「確認,確認,不斷確認」,我幾乎每分每秒都在做這件事。確認自己的心意、對彼此誠實⋯⋯因為不想說謊也不想傷害任何人。同時,也想知道對方到底怎麼樣。
透過夢境,我確認了對方的意願。(哎呀做夢者體質真好用,養兵千日用在緊急時刻呀)
在內心小劇場暫時告歇之後,我開始試圖聯絡對方,確認對方這個載體的心意,是否同夢中一樣。得到肯定的回覆後,因為接下來很快又要因為公事見面,便開始了能量交流的時刻。像是對方在想我,我就能感覺得到。或者對方急著要聯絡我,就算是凌晨五點我也會莫名從夢中醒來,然後去看手機,果然就是對方剛傳了訊息來等等。
用不同以往的身份見面時,感覺很超現實。
似乎好像沒有什麼不同,但我體內對她的情感通道,卻打開了。在通道打開的時候,我才知道過去我一直都是切斷這個通道的,所以難怪我對她沒有感覺。因為我根本早在一剛開始,就因為身份的定義而切斷了這個通道。
看著她熟睡的臉,我內在突然有一些新的能量湧出。
那是海底輪的能量。
後來有一天,我們的心輪連結在一起。
(這是一個新的故事了,容後再敘)
____
很久以前,
我記得我送了她一本書,而她來社區找我。
那本書說要寄給她卻一直沒寄出去,她倒是主動人來了。
那是一個外表倔強冰冷的女孩,但看起來很酷的樣子。
但她很有意願改變,而且她本質柔軟。
可能就是把整個人拖進另一個世界了那樣,她在認識我之後,整個世界與價值觀重新洗過,劇烈翻轉。一切都是以「學習」為開始,同時現在(兩人)也還在「學習」中。她開始修習度母、學習能量技術、身心靈療法⋯⋯而我一直把她當成一個小女生,沒有多想。頂多想摸摸對方的頭,像孩子那樣。我們的相處一直都是像兩個孩子那樣的。(除了教學場合)
我們一起做了很多活動。因為她的關係,我像是有著得力助手,協助我策劃籌備了大小活動,包括法會等等。
對我來說她兼備了精靈與度母的特質。精靈的本質是大樂,是活力的。度母是寂靜溫柔與母性的。從她身上我得到一種滋養的品質,讓我警覺到自身過往在修行上過於苛刻嚴峻剛猛,所導致的枯竭與嚴厲。我學會,日子不一定要總是那麼嚴肅的,也可以喜悅歡樂。
我曾渴望與前意中人成為法侶,然而天不從人願。對方顯然也無心與我共度人生。後來當我放下這個渴望,驀然回首,卻發現我身旁的女子早已具備了一切法侶的特質。
當人心總往外求,往往會忽略了,最深刻的情意原來就在身邊。
原來宇宙早已為你備齊了資糧與工具,只是你一直不願去取。
原來在你渴望得到一份肯定與認同時,
有人一直是將你放在心中,且深深理解與欣賞你的。
但當你只求某個特定人士的認同時,你會忽略這一切。
你會變得,有種「求不得苦」。
事實上這份苦痛也是自己造就出來的。
欲望與貪執,原來就是我們要「修」的。
當我放下要跟任何「夢幻條件對象」在一起的渴望時,
我得到了一份從未想過的美好關係。
而它來得如此輕易,快速,唯一我需要克服的,就是去「接受」。
而光是這個「接受」,原來也是有難度的。
我花了許多時間在讓自己願意「接受」。
「接受」新的喜悅,新的可能性。
若非信念療法告訴我的「沒有不可能」,
若非c告訴我「人當下的選擇權才是重點」,
也許我今天還困在一種自己劃設出來的限制性局面裡。
那就是一個「關係身份」固態僵化後的「牢籠」。
後來我常問自己「有什麼不可能呢?」
一切都有可能。
一個課一天內湧現五人報名。
帳戶裡的金額從無到有。
從未想過的兩人旅行。
被另一個人全然地接受並喜愛著。
彼此身體的契合,與心意上的默契。
一起共用自煮的晚餐。
一起工作。一起修法。一起慶祝生日。
一起生活。一起討論傢具擺設。
一起的未來。
有什麼不可能呢?
當我握著對方的手,突然明白,
當我瓦解了內在限制的同時,我外在的限制也隨之瓦解了。
一切是自由,喜悅,輕鬆愉快的!
願平安 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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